焦溏双手环住沈辞风,动也不是,不动也不是,如果再离近一点,两人的睫毛可能会打起架来。沈辞风的长相凌厉硬朗,五官轮廓均经得起细看,尤其是他的眼神,深邃得仿佛像能让人迷失其中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个……不好意思。”焦溏被他抱住,掌心贴在那人结实有力的背肌上,像在摸一块大巧克力,莫名有安全感。

    不晓得是不是幻觉,焦溏感到四周空气的温度似乎顷刻升高,过分安静,以致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显得震耳欲聋。他硬着头皮开口:“谢谢。”隐含台词:可以放下我。

    沈辞风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焦溏:?

    他明明感觉到沈辞风呼吸急促,双唇紧抿,似在极力忍耐,难不成撞到哪里?

    焦溏这么想,飞快松开手,跃下地,连退几步,偷偷打量沈辞风的表情。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目光,沈辞风总算有反应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继续练习。”焦溏怕再呆下去会尴尬症发作,随便找个理由溜进房。挨在门边,他依稀闻到鼻间极淡的松香味,仿佛有种还被那人包裹着的错觉。

    用力拍了拍擅自发烫的脸颊,焦溏使劲摇了摇头,灌下一大口水,反复提醒自己:说好的纯洁婚姻……不,商业合作关系,自己在做什么?眼看手勿动!

    眼睁睁看着焦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,沈辞风在阳台站了半晌,手中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一丝丝散去,他望向空荡荡的客厅,那股缺失的感觉再度涌起。

    等焦溏绣完半尾鸟羽起身休息,听到客厅的动静,好奇探头,见沈辞风正在门边向两个穿工作服的人道别。

    余光注意到房门边上冒出的人,沈辞风先开口:“新家具刚装好,希望你喜欢。”

    焦溏惊讶问:“什么家具?”

    沈辞风示意阳台方向,焦溏小步跑到落地窗边上,眼神顷刻亮起,欢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?”

    在他早上添置的花草中间,多了一个木制秋千,把阳台变成了一个微型花园,以后可以坐在这里看江景、看月亮……

    沈辞风看他迫不及待坐上去试的样子,难以察觉地松了一口气:“那就好。饿了吗?方便的话,换衣服出门。”

    听沈辞风说晚上到外面吃时,焦溏没想太多,直到车停在一家豪华度假村式星级酒店前。

    沈辞风下车替他拉开车门,见他望着酒店大门发呆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焦溏没想到他随口说的“去外面吃”是来这么正式的地方,下意识握住他伸来的手,沈辞风的手宽厚有力,虎口有一层薄茧,掌心贴着掌心传来的温度,分外沉稳。

    他们走到电梯前,电梯门一打开,和从里面出来的人打了个照面,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停住脚步:“溏溏?”

    对方约莫四、五十岁,西装革履、啤酒肚,怀里搂着一个网红脸,焦溏竭力在脑海中回忆这人的身份,犹豫开口:“舅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