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时候,人一旦倒霉,喝凉水都塞牙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在耳边嘈杂响动,像有一把小锤子不停敲击着耳膜。

    晏轲喘了口气,精神缓了不少,便试图动一动腿。

    左边的小腿外侧微微发麻,还隐约有点痛。

    但不知道伤在哪儿,这时候场合不对,人来人往,想确认一下伤势也没有机会。

    他仰着头,迷茫地瞅着天花板,灯光一阵一阵的闪动,晃得人眼睛发疼。

    哪怕晏轲实际上精神状态还是稳定的,整个人也依旧看起来实在凄惨——扶着墙壁,眼镜片碎了一地,只能皱着眉又眯着眼。

    越白的人,受起伤来就越明显。

    嘴唇破了皮,手臂青一块紫一块。

    就连刚刚警察到场也被惨状吓了一跳,下意识把他摒除在了主动挑事儿的人之外。

    唯一的喜讯是,晏轲录的音也算是派上了用场,配合着酒吧内部的监控,整个事情的状态很快就梳理清楚了。

    只要事情清楚,他们这边既没有怎么还手,也没有找茬,当然很容易就能被摘出去。

    最神奇的是,岳子帆大概是身手比较灵活,竟然还没有伤得特别惨痛,只是脸上挂了彩,崴到的脚还是因为地滑,自个儿不慎伤的。

    等到警察两边调解完了,去忙着教育那伙人时,岳子帆终于又龇牙咧嘴地过来,一蹦一跳,像个兔子。

    两人刚一对视,都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吧?”

    最后,还是晏轲振作精神,喝了口热水,苦笑着发问。

    岳子帆简直都震惊了,艰难地换了个坐得更舒服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兄弟,你都这样了,还操心我呢?”

    这也不怪他夸张。

    晏轲是挨了最开始那拳的人,打的人在气头上,哪里还会顾及什么力量控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