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特助借着送报表的名头，进了办公室，暗自揣度着沈总的情绪，脑海中快速地琢磨着如何开口。
他将报表放在办公桌上，入目便是男人交叠的双手，手指修长有力、骨节分明，金属袖扣规规矩矩地收拢着，配着的银白色腕表，如同其人，带着冰冷的质感。
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，沈凌渊看了他一眼，目光中丝毫不带情绪，却让张特助肾上腺素飙升，有种几近窒息的压迫和危机感。
但转瞬间，沈凌渊收敛了气势，面色如往常般，依旧冷静自持，如无垠江海，平静浩渺，看不出丝毫异样。
但已经跟了小十年的张特助，却敏锐地察觉到，自从沈总回国之后，越发冷了。
今天签约仪式已经结束，后续的接洽也安排好了，按行程，本来会议结束后，就该飞回去，但大BOSS没发话，他也不敢问，就想做个隐形工具人，静静地等着指示就好了。
但天亡我之心不死，想到公关那边报过来的消息，他难得有些踌躇起来。
沈凌渊揉了揉眉心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今天工作效率低得离谱，他也没强求，只是心情实在不佳，难免带出了些情绪。
察觉到这点后，沈凌渊认为此刻并不适宜做出决策，便迅速地结束了会议，回到办公室，重新审视整理自己的情绪。
此前他特意交代过张特助，现在看他进来，虽稍有被打扰的不快，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，升起了疑惑。
“沈总，公关部那边说太太上热搜了，问要不要像之前那样压下来？”
沈凌渊皱眉，“什么热搜？”
他马上想到，是不是老宅那边，谁手伸得太长，把离婚的消息，抖了出去，但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，短时间想不到，有谁胆子这么大。
来了来了，终归还是来了，张特助内心绝望得一批，视死如归地把资料递了过去。
沈凌渊沉默着，宽阔的办公室，只听得见资料快速翻动的声音。
“啪！”沉闷的声响，打破了一室的窒息，文件散得一片狼藉，向来冷静的沈凌渊，连呼吸都重了几度。
张特助眼睛直视着光滑的地面，连呼吸都放轻了，半晌，终于听到如天籁般地两个字。
“撤了。”
张助理得了准话，忙不迭地就要往外走，临出门前，却又被喊住，“她有我，还需要潜-规则？”
？？？
在汇报之前，他已经设想了沈总可能有的问题，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，但这题tm……超纲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