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良才平日在学院内经常惹是生非,但很多夫子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,都要归功于张良才他家里人的护短。

    这时候好友居然说他坑到了那一家子,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讶。

    张智霖从他床上跳过来,跳到何长安床上,何长安被这动静震得身体往上弹了弹,扶住他,“你慢点,床榻了。”

    刘永和也跟着坐过来,“别卖关子,赶紧说说你怎么让他爹舍得出医药钱的?”

    何长安没有隐瞒,“这还要多亏张良才口风不紧,说他和张经义,就是智霖他外祖家要结亲,张经义为人正派死板,如果这时候传出他打破举人的脑袋有牢狱之灾,怕是婚事就吹了,他爹给的封口费。”

    张智霖啧啧称叹,“平常也没见你这么机智,竟然连我堂兄性情都算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刘永和则想的更深,询问张智霖,“你外祖家要和张家结亲?”

    张智霖连口否认,语嫣含糊道:“怎么可能,没有的事,我告诉你们,你们可别往外传。”

    他压低声音,“是我一位堂妹好不容易答应出来相看人家,结果第一个就看到张良才那厮,再也不答应出来相看人家了。我姑母猜错她的心意,以为她看上了张良才,但其实不是,拒绝张家晚了点才出了乌龙,后来我姑妈又拒绝两次,但张家觉得他们还有希望,这才……你们懂得。”

    刘永和不是过分好奇的人,涉及到私事,闻言便收了口。

    何长安倒是想起父母在京城里帮自己相看的那位姑娘,那么冷的天落进水中,听说救回去后身体也不好,他有心想打听一下那姑娘情况怎么样,但以他如今的身份,后宅女眷的事哪会轻易打听的到,张智霖倒是个突破口,可他不能从智霖这里打听。

    等刘永和和张智霖换完衣服出去,不远处大树下坐着的周琪立马站了起来,他看一眼何长安,面色红润略显激动地说,“张良才今天也来了学院。”

    张智霖发觉何长安不嫌他多事,于是说起话来理直气壮,嗤笑他,“张良才来了,长安还没说话你这么激动做什么,不知道的以为你盼着他来呢。”

    周琪讪讪,“他总在外面说咱们坏话。”

    这就咱们上了,张智霖还想说什么,被何长安按住,他摇摇头,“来了未必会找我。”

    刘永和说,“听说夫子让他在家里呆到你伤好为止,依他往日的作风,来了后第一个就是找你……”

    何长安和他对视一眼,“既然现在没堵住门口,那就是没打算找我了。”

    刘永和笑道,“长安难得和我默契一次。”

    他们这些考上举人的学子时间比较随意,只要不主动去找夫子,夫子也不会找他们讲解文章,何长安摸清哪些是自己人后就熟络起来,掏出自己写的文章给另外两人看,做出苦恼的样子,“头病着写出的文章,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,你们俩帮我掌掌眼。”

    即便和原身的文章有差别,料想有生病这个借口,其他人也不会多想。

    刘永和边接过边笑着摇头,“果然是你的作风,病着也不忘写文章。”

    张智霖瘪嘴,“写文章做什么,举人不能再择官,咱们仨也不打算考进士,长安你更是早早的说过要回老家教学生,难不成还有人会考教你文章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