岗之泉文学馆>玄幻>指碌 > 灵钏怨
    周小易一剑荡开长空,周身有长河虚影倾泻而下,不可阻挡,五人奋力相抗,心头却只觉得犹如天威,摄人心魄,手脚颤栗,刀兵难举,

    另一处战圈中梁永庄旭等人一愣,看向那宛若长河的剑意,还有那把顺着长河而降的青罡长剑,世间何人不知太白剑仙李玄真以一手绝妙的长河剑意独步天下,一剑递出,有大河东流,浩荡如天威不可阻挡之意,已然成了李玄真的招牌剑式,

    庄旭目中有艳羡意:“这少年,好大的运气!”

    梁永纵然知晓周小易是李玄真的传人,此刻心中也是震撼异常,而黑袍男子看着周小易的剑意,目中有怒火燃起,

    李玄真啊李玄真,你镇得天下一个时代,而今老了,又想培养出另一个太白剑仙来顶替你,大唐的气运断然不能再延续下去了!

    却说周小易那浩荡的长河剑意正欲落下,气息猛然一断,腹中真气彻底耗尽,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逆血,力竭栽倒在地,青渊剑也是当啷一声跌落在地。

    那余下的五名兵士本是无力相抗,只觉今日要折于此地,甚至有两人的坐骑受惊差点将其甩落马下,忽然所有气机消退,众人也是一愣,听到青渊剑的清脆落地声后,这才意识到周小易的处境,忙翻身下马查探,发觉周小易气脉微弱,本欲直接乱刀砍死,又想起之前那惊绝的一剑,五人相视一眼,默默将周小易扛到官道旁的缓坡上。

    话分两头,几人见到周小易的长河剑意,略微一愣便又回神,梁永局势危急,身上尽是伤口,本便是单手持枪,此刻运枪更为不畅,期间他不乏有以一两刀的代价换取几骑性命的想法,却被黑袍男子一力挡下,以至于征战至今竟无一人败亡,他知晓时间越拖形式便愈发不利,可也没有破局的手段,只能如此僵持。

    其实以梁永的能耐早便可以破开阵势冲出,可他并无在黑袍男子和庄旭面前保住李灵钏的把握,尤其是黑袍男子的一手飞矛之术出神入化,以他在二流境地沉浸数十年的底蕴自然可以走脱,可李灵钏并无武艺在身,如何能防的住。

    眼看有群狼噬虎的迹象,梁永心中一横,长枪舞了半周逼退众人半步,选定一个方向冲去,枪尖处寒芒毕露,直欲在人身上捅出千万个窟窿,那个方向的一人见梁永朝自己冲来,心中虽有惊惧,却未退半步,刀势一沉劈了出去,梁永手中长枪震颤将长刀崩飞开,银芒一闪在那人身前划出一道明亮的白线,与之错身而过,那名下了马也不输马上功夫的兵士直挺挺的跌倒,胸前已是隐隐透出心肺,银枪之厉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黑袍男子见机不在去救助手下兵士,而是手中运足气力,朝着梁永后心处掷出最后一杆铁矛,梁永听到背后呼啸之声,只来得及回身将铁矛去向一拨,铁矛力度不减,从左肩穿透而过,带的梁永一个踉跄,他跌跌撞撞走向马车,黑袍男子和余下的兵士见他严重负伤,也深知困兽犹斗的道理,只是缓缓的将马车包围起来,没有再与他交手的念头。

    梁永走的颇为艰难,之前的剧烈争斗已耗去他大部分心神,体内真气所剩无几,此刻的他犹如一个普通老人,并非是昔日名满天下的风流银枪客,毫无二流宗师的风范,血液从他左肩伤口渗出,顺着躯体淌下,在平整的青石板上留下一条血迹,宽敞的青石官道上虽人马众多,却甚是静寂,只有风声和马儿偶尔的响鼻声,

    黑袍男子从暴毙的兵士手中取下那柄长刀,将之握在手中,冷冷的看着梁永缓缓向马车走去,

    梁永走到马车的帘子前,轻咳了一口血,铁矛穿身,上面的气劲已然震伤了肺腑,他轻轻的对帘子后的少女道:“郡主,老仆尽力了……”言语中尽是苦涩,

    帘子后一阵沉默,只有低低的呼吸声传来,良久,帘子被掀开一个角,黑袍男子首次看到平阳郡主的模样,眼眸微微眯起,静待后文,

    蜀绣锦帘被彻底掀开,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,她的面容很平静,微微屈身从马车上跳下,李灵钏先是搜寻了一番周小易的身影,看到他不知生死躺在缓坡上,才对着梁永轻轻说道:“连累你了。”

    梁永惨笑一声:“郡主见外了,我的使命便是护你平安,可惜,今日怕是要失职了!”

    李灵钏轻笑了起来,冷漠的扫视包围着马车的兵士,那是深深的蔑视,她负手而立,身上虽是寻常衣衫,却自有一股王权之意升腾而起,

    “我是大唐的郡主,承天而生,奉运而行,尔等今日欲擒我,却不知能否承受得住我身上的气运因果”

    佳人一笑,风华绝代,眉目如冰,朱唇轻启,

    “李唐人家百万户,男儿无一是软骨,”

    “而我,可又如何逊色了男儿豪迈,”